白癜风能医好吗 https://m.39.net/disease/a_5602607.html严歌苓曾说:“我们是这样的紧密相处,却又彼此孤独得要死。”孤独是人天生的本性之一,每个人出生以来就是一个个孤独的个体。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可能达到完全地交心,不管是夫妻之间,还是父母与子女之间都是如此。再亲密的关系彼此之间相处都需要各自独立的空间,彼此之间也都有各自埋在内心深处不愿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也正因为此,学会接受孤独往往是人类探寻人生、社会、自然本质的必备的条件。自古以来在各方面做出成就的人往往都是孤独的。像美国作家、哲学家亨利·戴维·梭罗就选择在远离喧嚣都市的瓦尔登湖湖畔中独居,思考人生与自然的意义。《瓦尔登湖》一书也因此成为文学与哲学史上的经典之作。像中国古代的文人尤其喜欢隐居于山野荒村之中,过着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有文人的居所更是建在直上三千里的绝顶之上。他们在这种孤独的生活中体会宁静致远的自然之道,留下无数传世诗作和哲学思想。
在《圣经》的创世纪篇中,人们想要齐心协力建造一座通往天堂的巴别塔,结果却被上帝阻止。他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相互之间不能顺畅沟通,人们因此离心离德,各自离散。巴别塔的建造因此搁浅。巴别塔也成为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族群与族群之间隔阂的代名词。这是对孤独最具象化的一种神话解释。
不过人毕竟是社会性的动物。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曾说:“人类是天生社会性的动物。”人类需要孤独的空间,同时也需要与社会的联系。这也是为什么伊甸园中不仅有亚当,还要有夏娃;也是为什么中国的神话故事中,既要有伏羲,又要有女娲。严歌苓在小说《失眠者艳遇》中曾借女主角之口解释道:“原来连孤独自身都不是孤立的,总有一分对称、相伴的孤独。”
孤独与社会性这两者间看似矛盾,实际上又相辅相成。只有在孤独与社会性之间达成平衡,这才是完整的人生。在人们内心深处,其实既渴望孤独,又渴望志同道合的同行者。
严歌苓的小说《失眠者艳遇》讲述的就是一个关于饱受失眠之苦的孤独者寻找同伴的故事。过于孤独,尤其是被迫过于孤独,往往被当成异类,承受着无边的痛苦。哪怕有一点同行者的希望,都会费尽心力去寻找。
小说是以第一人称来讲述这个离奇故事的。故事的主角是一位艺术专业的中国留学生。严格说来,这个女生已经从学校毕业了,并在国外找了一份教书的工作。不过因为薪水太低,她又同时在一个餐馆中打零工。
女生之所以选择到国外留学还有个很有趣的原因。她是一位失眠症患者。她在三十岁的时候得了这种病,而且越来越严重。她采用过各种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而出国留学就是其中之一。她想着换一个地方,换一种环境,总应该会好些。“原以为到美国来这个的不会跟我来。”“一切好的恶的附属全被丢在海关狭狭的甬道那边。”
可是她失望了。第一天来到国外,她的确睡了个好觉,但是第二天失眠症又回来了。“那夜我知道我完了,跟癌症一样,它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从此之后,她又经常性失眠。
后来她觉得可能是当时住的地方太过杂乱、吵闹。比如,“淋浴声、摇滚、国语肥皂剧、煎炸食物的‘咝啦咝啦’,以及厨房里的蟑螂”。于是她不惜花费一个月大部分的生活费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中租了个位于五十层的一套房间。晚上回到家中非常安静。但是女生仍然还是无法正常入睡。
最严重的一次,她连续三十九天没有睡觉。她的同学觉得这是种健康心理疾病,需要看医生,但是女生却不愿意承认这是一种病,更不愿通过吃药入睡。
从她开始失眠之后,女生就变得越来越孤独。她有父母亲人,有同学、有同事,也有朋友,但是这都无法让她排遣日加严重的孤独之感。
报喜不报忧,这在中国是一种传统孝道。女生长年在外上学、工作,与家人见面本就少。而每次写信,她也只是写一些生活中趣事、好事,从没有讲过自己深陷失眠之苦。后来她怕父母担心,从信中发现些什么,干脆就不写信了。“他们从我的愉快中读出不愉快。”
她有几个跟她一起出国留学的老乡,其中最熟稔的是一个叫李海澜的男生。女生时常将自己失眠的事告诉他,他也经常问。他也很关心女生的事,也曾多次开导,也曾拉着她去看医生。尽管如此,两人却仍然像隔着一座冰山在交流。女生将自己失眠的感受告诉他,但是男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事。他还劝说女生赶紧找个男朋友就好了。“你就是太孤独了!听我的,找个男朋友。”两人对于孤独的认识完全不一样。“李海澜把事情想得这么通俗。”她觉得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了。男生多次让女生去看医生,这更是与女生的想法背道而驰。
女生也有个闺蜜,名叫虹虹,两人是在餐馆工作时认识的。按常理闺蜜应该无话不谈,但是两人的关系却很微妙,更像是一种攀比关系。虹虹一直在炫耀自己的好生活,而女生则非常不愿意虹虹问自己的任何私事。两人的生活相差太远,